「我国龙藏」,干隆皇帝下令编的这套《藏经》。干隆把中国传统的文化做了一个整理,这个功德无量,这修了大福报。将全国这些图书分成经史子集,这个分法在隋以前就分了,就有经史子集这四部,他就根据古人经史子集来编这一套《四库全书》,传统文化统统收在里面。当时手写的,一共只有七套。七套,藏在圆明园这一套,八国联军把圆明园烧掉了,所以就剩下六套。现在只剩下三套半,有一套残缺不齐。《四库》还有《荟要》,《荟要》怎么来的?编《四库》的时候干隆年岁已经很大了,他怕时间太长,他见不到这部书,所以就特别交代给总编纂纪晓岚,这是总编辑,请他在《四库》里头选择最重要的先编一套给他看,这叫《荟要》。《荟要》可以说是《四库》的精华,分量是《四库》的三分之一。这一套书因为给皇帝看的,所以是原原本本,里面一个字都没有删改。但是《全书》不一样,《全书》是要分发给国家各个地区的读书人让他们去念,里面凡是有讲到满族的、批评他的全删掉,这是政治因素,删掉了。《荟要》没有,《荟要》是给皇上看的,不是给别人看,皇上这两部,一部在皇宫,一部在圆明园,圆明园的也烧掉,剩下一个孤本,真是宝贝!这个孤本国民党政府带到台湾去了,非常难得。
我们当年在台湾天天就想着,这两本书怎么样能够把它翻印流通,不至于丧失掉,如果不印肯定会失掉,失掉就太可惜了。多少年的酝酿,多少人关心这个事情,终于商务印书馆发心把这个《全书》印出来,只印了三百套。为什么?卖不掉,这么大的书,怎么卖?卖不掉,所以只印了三百套。我买的这部书,是一个同修发心要送我一部《全书》,我高兴得不得了,跟商务印书馆联络,最后一套。这一套被日本人买去了,日本人没有钱,付不出钱来,就是日本人买了五套,最后五套,四套他付了钱,拿去了,这一套还没有付钱。商务印书馆跟他协商,可不可以让给我。他说可以,但是要十二万,要给他十二万。我们也没有办法,只好答应他,给他十二万,十二万台币,合我们港币就是三万,港币现在兑换率是一比四,日本人要,不能不给他,他付了订金。所以我得到是最后一套。这个总经理他告诉我,才只有三百套。
《荟要》呢?《荟要》是世界书局印的,我买了很多,我一共大概买了它六十多套。总共印多少套?两百套。这两百套我买了它大概将近七十套,送给全国每一个省选一个大学,送给学校,还有特别市、自治区,好像有三十多个单位。我是拜託上海復旦大学,那时候復旦大学校长的书记跟我挺好,他帮我的忙,这些书运到復旦大学有地方放,同学们做义工替我分发,统统都送到了。陈天全,现在他是人民大学的书记,他帮我很大的忙。送到祖国,这就不会丢掉了。这套书的价值超过《全书》,因为它里面的内容没有改变,是最难得的一个本子。台湾纪念孙中山先生建立中华民国一百年,所以商务印书馆想再印《四库》,打电话给我。我说好事!我说你们再印,我要一百套。他高兴死了,这大主顾。我买了它一百套,给我算成本价钱,一套五万美金,一百套就是五百万。世界书局也通知我要再印《荟要》。我说好!太难得了,我就跟他商量,我说你们再印,我要两百套,这两百套也是五百万美金。一千万美金就做这两桩事情。希望分送给全世界各大学,着名大学图书馆去收藏。世界纵然有灾难,因为分散地方多,不可能全部都遭灾难,总会有一些留下来的,我是想用这个方法保存中国传统的这些典籍。曾经有人告诉我刻石头或者是用金属片,我说那个不可靠,万一一个地震,全毁掉了。什么方法妥当?数量多,到处都有,这是最妥当的方法。一百部《全书》交货了,我都收到了,《荟要》大概再两个月之后就可以交书了。我们没有别的目的,我现在年岁这么大了,也没有能力再去读这些书,目的是保存中国传统文化,没有别的,就这么一个念头。
这个事情比什么都重要,典籍能够保留,下头最重要的要有人读。我为这个事情想了很多年,这一套丛书从哪里读起?怎么样才能把人喜爱这套书的兴趣引起来?我就想这个问题。我想的方法跟唐太宗想的方法一样,唐太宗想《群书治要》,是他搞的,我想法跟他一样,就是在这套书里头,特别是在《荟要》,《荟要》是精华,从这个里面选出最好的东西,把它节录出来。我读书我喜欢把重要的地方都把它画出来,然后再把它整理,抄成一个节要,就方便了。我有很多节要的这些小东西,看过之后那些书我就不再看了,我就看这一点资料。所以我就找我弟弟,那个时候他还在上海復旦大学教书,现在已经退休很多年了。我说你找退休的老师,教文史的,教国文、教歷史的,教中国歷史的,找这些老师,请他们在这个书里头节要,分量不要太多,能够有个二、三十万字就很好,我还送了五、六万人民币,请了几位老师去做。结果做出来的东西拿给我看,不合适,这些东西还在澳洲。节录也不容易,没有法子,自己也抽不出时间。
结果是在我找《群书治要》这个缘分,因为我说了几次,讲经提了几次,居然有同学把这个书找到了,送到我这来。所以我们立刻把它印了一万本,这就不会失传了。居然有一个人送一套书给我,《国学治要》,我一翻,就是我想的,古人早就做好了,现成的。这套书是很破旧了,在我出生之前作的,我看它的序文,序文是完成之后写的序文,丁卯年,我是那一年出生的,他们已经做了八年的时间完成,民国初年这些专家学者,从《四库》经史子集里面节录出来,一共八册。真是喜出望外,没想到,你说老祖宗对后人那种照顾、那种关怀,全心全力的帮助,这不能不感恩。这一套书它叫《国学治要》,我翻它的序文里写,他这个灵感也从《群书治要》来的。《群书治要》的治是政治,是治国平天下的,这个《国学治要》是治学,是做学问的。有这套书就好了,这套书就是你可以藉这个书去入《四库》,这是《四库》的大门,你就能够契入了,这就非常好。我也印了一万套,一套八册,赠送给高等学校。这是抛砖引玉,希望古人的东西不要失传。
但是要想学这样东西还有一把钥匙,文言文,如果没有文言文的基础,这个东西摆在面前你没有能力去读。文言文要怎样训练?过去李老师教我们,背《古文观止》,在《古文观止》里面选择一百篇。《古文观止》总共有三百多篇,李老师很难得,在台湾那个时候,每一个星期给我们上一堂课,讲《古文观止》,十年,这一部《古文观止》讲完了,讲圆满了。但是非常可惜那个时候录音的设备都没有,没有把它记录下来。很可能我们台中有个老同学,周家麟居士,他喜欢记笔记,写得很完整,我们再打听看他有没有这个笔记留下来,应当把它印出来流通。但是台湾国语日报它出了一个副刊,叫「古今文选」,内容非常丰富,都是在台湾那些老学者,老一代的,现在都不在了,注音、註解、翻成白话文,还有讲评,非常精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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