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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死后生命是怎样的?

发布时间:2023-01-09 19:39:26作者:大悲咒念诵网

人死后生命是怎样的?

  人死亡之后的生命怎么样?如果说人死亡之后很痛苦,一般人可能会生起怖畏的念头,担心自己死了,遭遇到悲惨的境遇,如此一来反而不能认清死亡这个必然的实相。如果说死亡之后安详宁静,也许有人会误以为既然死亡很好,那何不早一点死,以求得解脱呢?因此以中道的立场而言,死亡是:「生,也未尝可喜;死,也未尝可悲。」

  过去有户大富人家,晚年得子,贺客盈门来祝贺,有位禅师也接受了礼请,禅师不但没有庆生的喜悦,反而号啕大哭。员外大惑不解,问他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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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禅师,您为什么如此哀恸呢?」 禅师忧戚满面地回答说: 「我悲伤你家多了一个死人!」

  在觉悟者的眼中看来,生,是死的延续;死,是生的转换。生也未曾生,死也未曾死。生死一如,何足忧喜?

  一般人看到百龄以上的古稀老翁,总会祝贺说:「祝您活到一百二十岁!」每年九九重阳节时,各县市政府还会特别表扬当地的人瑞,为他们的长命百岁祝嘏。但是我们如果细加思考的话,一个人活到一百二十岁果真可喜吗?如果一个人真的活到一百二十岁,他一百岁的儿子染病死了,甚至八十岁的孙子也相继去世了,更可悲的是连六十岁的曾孙也不幸撒手尘寰,这时一个白发皤皤的老人,不但享受不到含饴弄孙的快乐,反而要老来孤独无依地目送自己的儿孙一个一个离他而逝。因此,长命百岁有时也不一定是可喜的事,况且长寿而孤苦、衰老、痼疾缠身,更是人间苦事。

  长寿固然不足欣喜,死亡也不值得忧惧。一般人提到死亡,总会产生种种恐怖、可怕的想象,担心自己会上刀山下油锅,受种种的苦刑。其实如果我们了解死亡的真相,死亡对我们而言,就像领了一张出国观光的护照,可以到处海阔天空,悠游自在。死亡是人人所不能豁免的,对于这必经的大限之期,我们应该抱持怎样的态度,才能胸有成竹,不惊不恐呢?下面以四点来说明:

  我们每个人都没有经历过死亡,不知道面临死亡的那一刹那究竟是什么情况。根据经典上的描述,死亡的那一刻,死者的感受仍然很清晰,他可以清楚地听到医生宣布他死亡的声音、亲人们悲伤的哭泣声,也可以看到一群人手忙脚乱的翻动他的躯体。他心中焦急,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办完,来回穿梭于围绕在他身边的亲戚朋友之间,想交代他们事情,但是大家只顾悲伤哭泣,没有一个人理会他。

  《读者文摘》也曾专题报导过一位死而复生的人,他谈及临死的感受及死后的情形说:他驾车不慎出车祸,人和车子被粉碎,救护车、医生、警察和他的家人都赶到现场来处理。此时,他的神识已离开身体,飘浮在半空中,在嘈杂的人声里,他看到一大群人争论不休,搞不清楚车祸是怎么发生的。于是,他走过去告诉警察车祸是如何发生的,但是警察却充耳不闻,视若无睹,旁人好像也无视他的存在,更没有人听到他说的话。这时他已经没有实质的身体,只有精神存在,他发觉站在自己身躯之外,成为身体的另一个旁观者,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在空中浮荡,并且以极快的速度穿过一条漫长、幽暗、窒闷的隧道。

  一个因为头部受伤从死亡边缘获得重生的人,回忆自己死亡经验时说:「我最初感到头部『轰』地一声,就浑然无知了,接著有一种温暖、舒适、安详的感受。」因为离开了身体,神识、灵魂再也没有任何的障碍、负担,便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适感。还有人说:「死亡的刹那,我有一种非常美好、伟大、和平而又宁静的感觉。」另一位则说:「我可以看到自己轻如鸿毛,自由自在地飞向前面光明的世界。」因此死亡也不完全如我们所想象的那般鬼魅阴森、不寒而栗。

  佛经说每个人活在世上,好比乌龟揹著沉重的躯壳;临死时,苦苦恋栈世间的七情六慾,放不下子孙家产,不想死、不肯死,好比乌龟脱壳之被撕裂、被锉刮一样痛苦。不过,在佛门里,也有人死亡之后,脱离了千钧万担的躯壳,感到无比的轻松,就像「行也布袋,坐也布袋;放下布袋,何等自在」一般的飘然潇洒,悠游逍遥。

  无论智愚贤不肖,死是人人必经的过程,只是迟速有别,种类各异。显贵如秦始皇,虽然可以拥有世间的一切,征服天下四海,但是也无法获得长生;高龄如彭祖,纵有八百岁的寿命,从宇宙大化来看,也不过如蜉蝣之朝生暮死。宇宙含灵乃至一切众生,有生必有死,只是死亡的情况千差万别,各各不同。经上将之归纳成四大种类:

  1.寿尽而死:这是一般所谓的寿终正寝,好比灯油燃烧完了,灯火自然就消灭了。一般人所期望的延年益寿,其实也有上限。人命在呼吸之间,到头来还是黄土一抔,所谓:「有朝生而暮死者,有春夏生而秋冬死者,有十年、百年、千年而死者,虽有迟速,相去曾几何时?」意思是说人寿有限,在劫难逃。

  2.福尽而死:经上说:「世人无知生死,肉眼无知罪福。」一切众生的寿命像水上的气泡一样,气散则灭,自己所有的福报一旦挥霍尽了,自然就会人死神去。这和千金散尽的富翁沦为乞丐,终久会饿死、冻死的道理是一样的。

  3.意外而死:就是一般所说的「横死」,即因遭受意外而亡,如:战死、车祸亡故、被人刺杀、被虎豹豺狼咬噬……都是事先难以预知的,俗语说:「三寸气在千般用,一旦无常万事休。」就是形容这种变故。

  4.自如而死:前三种死都是不可预料、不能自主的,而这种自如的死法,却是可以把握、能够自主的,也就是佛门中「生死自如」的境界。佛教里有很多修持深厚的古德,要生就生,要死便死,不受一般生死大限的箝制。例如东晋的道安大师,对身坏命终能操持自如,他在建元二十年的二月初八日,集合长安五重寺的全寺徒众,到大雄宝殿礼佛、诵经,然后平静的宣布:

  「我要去了。你们应如往常一样,为阎浮世间弘扬佛法,为痴迷众生端心正命。」

  弟子们如晴天霹雳,非常震惊,劝挽道安说:

  「师父,您身安体健,正应该常住世间,续佛慧命,怎能放手而去呢?现在要开斋了,请师父吃饭吧!」

  道安应允:「好,我吃一点。」

  于是他和平常一样的进食,饭后和平常一样的回方丈室休息,就在休息时灭度了。像道安大师往生的情况,是最无痛无苦,逍遥自如的了。所以如能精进学佛,摆脱生死炽然的业识,就可以求证正觉涅槃的境界。经典记载人死亡时有三种征候:

  1.地大增上:如果亡者是因为肉体或骨骼的毛病而死,他在临死时会觉得全身像大地沉于海中一样,缓慢的一点点沉没、掩埋,有一种很大的压迫感,如同「地大落入水大中」一样。

  2.水大增上:如果亡者是因为血液循环系统不顺畅而去世,他在临死时会觉得全身像浸在水中一样,先有湿冷的感觉,然后逐渐转为火焰燃烧般的高热感,如同「水大落入火大中」一样。

  3.火大增上:这是因呼吸系统障碍而去世的征候,像野火在暮色中燎烧,全身感觉到烈风吹刮,碎为微尘,片片烟飞灰灭,如同「火大落入风大中」一样。

  人死亡后的情形,依佛经的种种记载来看,由于躯壳形体从有形有限转化为无形无限,所以人死后的境况要比生前好多了,我们从下面几点来比较:

  1.时空的限制:人在生前受了时间和空间的限隔,不能随心所欲万里遨游,也无法返老还童纵情恣性;一旦死亡,脱离形体的桎梏,他的道心真性就可以自在来去,穿越三界时空。

  2.肉体的负担:《法句经》说:「天下之苦,莫过有身;饥渴寒热,瞋恚惊怖,****怨祸,皆由于身。」活著的时候,身体是我们的大负担--饿了要找东西喂它吃,冷了要替它加衣服,生病时要忍受牵肠腐胃的痛楚……。死亡后,魂魄神识不再受躯壳的牵制,就没有饥寒、病痛的生理折磨,也没有种种触受压迫的负担了。

  3.人天的神通:活著时,人的种种能力受到躯体限制,死后则不受物质世界的拘束,能够穿墙越壁,看到肉眼所看不到的事物,听到耳朵所听不到的讯息。而且神识具有浮留在空中的能力,能够自由自在地飞行,其运动的速度,可以随意念所生,无远弗届。除了佛陀的金刚座、母亲的子宫胎不能穿越外,其余物质世界的任何阻碍都可以穿梭自如,真是「念动即至」。

  所以,死亡不是一种结束,不是一切的终止,而是另一种境界的开始。神识从旧有的身体出窍后,等于离开了生长数十年的人世间,开始为他另一次生命的开展寻找出口。从死亡到投胎转世的这一段时间,佛教称为「中阴身」,中阴身会随著前世的业力,寻找他投胎转世的因缘,等到因缘具足转生之后,便会忘记前世的经历,这叫「隔阴之迷」;因为有这种隔世遗忘的现象,所以今生不记得过去生的种种困苦,而投胎再生后也会忘记今生的烦恼。顺治皇帝有一首诗说:「未曾生我谁是我?生我之时我是谁?长大成人方是我,合眼朦胧又是谁?」就是说明死亡状况的流转。

  其实,知不知道过去生,晓不晓得未来世,都不是很重要的问题。在佛法里,人是死不了的,死去的只是四大假合的躯壳,而生命却是绵延不断的。如法正觉的道心、自性,虽历千秋万世亦常存不灭;知道这身体如水泡,觉悟世间如幻化,能够如此,对于死亡的存在便能顺其自然,处之泰然了。

  世界上许多宗教都认为:人死后必然会先受审判。例如:民间的道教,相信人死后要受十殿阎罗的审判;天主教和基督教也说人死后,万民匍匐在上帝座前,像一群羊般静候上帝的审判。佛教对人死后的去向不是这样安排的,佛教相信:死后审判我们的不是佛祖,不是菩萨,也不是阎罗王,而是由自己的业力来审判。未来投胎转生的好坏,要依生前作为的好坏决定;未来轮回六道的去向,要看自己造业的因果而定。在佛教里,每个人未来的幸福与痛苦不是被神只左右操纵的,而是在自己手里。

  人死后,往何处去呢?唯物论者认为人只要一死,就什么都没有了,谈不上什么去向,因此生命是短暂的,是容易消灭的,这种论调使许多人对生命的本质起了怀疑和恐惧,不懂得珍惜人生。既然人死了什么都没有,于是有人纵欲享乐,有人杀盗淫妄,无所不作,这种遮无因果的人生观,实在是一种肤浅可怕的邪见。基督教对于死后审判的看法虽然与佛教不同,但是他们既有升天国、下地狱的主张,就表示死后生命还是存在的。佛教则更进一步预知死后转世投胎于六道的那一趣,而用一首偈来表达投胎的去处:「顶圣眼升天,人心饿鬼腹,旁生膝盖离,地狱足底出。」

  这首诗偈的意思是说:人死了以后,身体的那一个部位最后冷却,就代表往生到那里。如果亡者死后是从脚底冷至头顶,而头顶还暖热的话,表示他成圣果了;如果身上所有的部位都冷了,而眼睛还是暖热的,表示灵魂从眼睛出去,这个人升天去了;全身僵冷而心窝还是温热的,是再世为人而转生人世了;如果身上各部位都冷了,只有腰部是热的,表示这个人堕入「饿鬼道」了;死后一段时间膝盖犹暖热的,表示沦入「畜生道」了;如果一个人最后冰冷的部位是脚底,就是受罪而堕落到地狱里去了。

  所以,人死后会随著各人业力的不同而有不同的归宿,有的可以升天成圣,有的转世做人,不一定都会下地狱或变成饿鬼。所谓「欲知来世果,今生作者是」,人死后所能依凭的业力也有三种:

  1.随重受生:好比银行查帐,债务欠得最多的人要先查先还,人死了以后,依照各人生前积聚最多的重因,而去轮回受生。譬如善根深厚的人,出生善途享乐;恶业盈贯的人,轮回恶道受苦,这就是「善有善报,恶有恶报」。

  2.随习受生:佛教相信人死后会随著平日的某种习惯去受生。例如一个人平时「阿弥陀佛」念得习惯成自然了,一旦遭到意外,在濒临弥留的一刹那间也是一句「阿弥陀佛」,这时候的一句「阿弥陀佛」,比念佛几十年还有效,随著这人天交战时的一句「阿弥陀佛」,便能往生西方极乐净土。

  3.随意受生:人死后受生的去向,跟日常自己的所思所念有很大的关系。如果平日专心致志想成佛成道,死后便能随这个意念往生净土;如果平日一心一意想跻登天堂,死后便能随这个意念往生天界。所以日常修持时,如何念念相续不断是非常重要的关键。

  无论是由那一种业力受生,大部分的人死后都要通过一条漫长而黑暗的隧道,然后自有人前来接引。有的人是靠一条船引渡,带他渡过生死海到达彼岸;有的是牛头、马面鬼卒来拘拿,前往地狱受苦;而念佛的人,会有阿弥陀佛、菩萨等圣众来接引我们往生西方极乐净土。

  所以真正的佛教徒,如果平日能摄心正念,行善去恶,就不怕审判,也不怕死亡。

  生死事大,世界各地因为宗教信仰和风俗习惯的不同,对于死后的葬仪也各自相异。在尸身的处理上,有土葬、火葬、海葬、天葬、立葬等不同的方式;在尸身的保护上也有冷冻、风干、尸解、木乃伊等种种不同的方法。而佛教对死后的处理方式,也有一些原则和其它宗教大异其趣。例如,人死之后八个小时内,最好不要随便搬弄他,也不要哭出声。

  这是因为人的呼吸刚刚停止、心脏不再跳动时,理论上可以宣告死亡,但他的神经系统和脑部还在运作,神识里,还残存著某些知觉,实际上还没有完全死亡,移动他,会引起亡者身体的不舒服,容易引发痛感,而生起瞋恨心。因此,不管他的姿态是躺、坐、还是侧著,都不宜随便搬动,也不急于帮他换寿衣。

  所以人往生之后,最好以助念来协助亡者系念佛号,帮助他往生善道,千万不要哭出声来,忍不住哭出声时,也要避开,因为亡者的身躯虽然已经僵冷,但耳识还未完全失去功用,听到亲人家属的哭声,心里容易留恋割舍不下,不忍离开世间,安然地去受生转世,对他而言是很痛苦的事。

  人死了不必恸哭,当成他出国去旅行,他会玩得很愉快很舒服;或把他想成升天堂成圣作佛,从此安住在极乐净土,不必再受这个无常人间种种风波的折磨。佛教讲死亡是另一个新生的开始,如蝶破蛹,如虫化茧,如鸟出壳,进入另一个更光明祥和的世界,在世的人又何必私念结执为他恸不欲生呢?

  至于八小时之内不宜搬动,也有另外一种理由:打坐参禅的人,有时候会入定到心脉俱微的境界,不明究理的人,便以为是坐化了。过去有位老和尚,在参禅时入定了,寺里的小徒弟一看师父毫无气息,以为他死了,就抱起老和尚的身体,一把火火化了。等老和尚出定时,已找不到自己的身体,此后寺里的人就常听到老和尚在喊:「我的房子呢?我的房子呢?」早也喊,晚也喊,喊得徒弟们内心不安,于是找来与老和尚很要好的法师帮忙,这位法师一言不发的到寺里,等老和尚又叫著找「房子」时,对他大喝:「去便去了,还要房子做什么?」老和尚一悟,无念无想,从此不再嚷著找房子了。

  再说到佛教的葬仪方式,佛教主张火葬,既方便又卫生,尤其适合于人口爆满,用地日狭的今日社会;不像土葬费用既高,占地又广,而且埋葬几年后还要捡骨,非常不方便。而火葬安厝灵骨,不需要占太大的空间,真是一劳永逸。东初长老曾说过:「我往生后,愿我的骨灰撒到海里,与鱼虾结缘。」东初长老的胸襟,与一般人的执著贪生成了强烈的对比。

  许多人活著时与死人争地,死了以后还要与活人争地,既贪心又可笑。有的人认为佛教的葬仪虽然隆重,但是未免太简单,既不要热闹舖张的丧仪乐队,又不盖豪华漂亮的墓园,不是太不尽子孙的孝思吗?这个问题牵涉到各人对死亡的认识,越是能了生脱死的人,就越能放下尘世,像庄子就是真能打破生死关头的人。他快要死的时候,弟子们想厚葬老师,纷纷商量如何用最上等的棺木隆重地埋葬,庄子却大笑说: 「我用天地做棺木,用日月做玉璧,用星辰做珠宝,用世间万物做殉葬,还不够丰富吗?还有什么比这更隆重的呢?」 弟子们说:「不行啊,把您露天放在森林里,恐怕会被乌鸦和老鹰啄食,还是用最好的棺木把您埋葬吧!」 庄子笑著答道:「这有什么差别呢?露天让乌鸦老鹰吃,和埋在土里给蚂蚁蛆虫吃不是一样吗?何必从乌鸦嘴里抢来给蚂蚁吃呢?」

  所以,葬礼办理的方式固然需要合情合理,对于死亡的观念也需要智能达观。如果能够将舖张的丧葬费用节省下来,做一点慈善事业,让死者的遗爱长留人间,或是将完好的器官捐移给需要的人,这不仅对社会有崇高的贡献,积阴德庇子孙,亡者也能得到冥福,这实在是很有意义的事情。

  从上面所提到佛教对丧葬的处理方式来看,死亡不是消灭,也不是长眠,更不是灰飞烟灭,无知无觉,而是走出这扇门进入另一扇门,从这个环境转换到另一个环境;经由死亡的甬道,人可以提升到更光明的精神世界里。对于死亡的观念,佛经里记载许多譬喻,以下略举六种观念:

  1.死如出狱:众苦聚集的身体如同牢狱,死亡好比从牢狱中释放出来,不再受种种束缚一样。

  2.死如再生:「譬如从麻出油,从酪出酥」,死亡是另一种开始,不是结束。

  3.死如毕业:生的时候如同在学校念书,死时就是毕业了,要按照生前的业识成绩和表现,领取自己的毕业证书和成绩单去受生转世,面对另一个天地。

  4.死如搬家:有生无不死,死亡只是从身体这个破旧腐朽的屋子搬出来,回到心灵高深广远的家。如同《出曜经》上说的「鹿归于野,鸟归于空,真人归灭」。

   5.死如换衣:死亡就像脱掉破旧的衣服,换上新衣裳一样。《楞严经》云:「十方虚空世界,都在如来心中,犹如片云点太清。」一世红尘,种种阅历,都是浮云过眼,说来也只不过是一件衣服。

   6.死如新陈代谢:我们身体上的组织每天都需要新陈代谢,旧的细胞死去,新的细胞才能长出来;生死也像细胞的新陈代谢一样,旧去新来,使生命更珍贵。

  有了正确的观念之后,知道死亡并不可怕,死亡之后到哪里里去才是最重要的。一般人活著的时候,只知道吃喝玩乐、争名逐利,像行尸走肉般了无意义,不知道为自己的生命寻求方向,安排归宿,只知昏昏庸庸得过且过,一旦大限来到,就什么都是一场空了。所以,要先懂得如何生,才能懂得如何死,孔子说的「未知生,焉知死」就是这个道理。肉体的死亡不要紧,心灵的昏昧迷失,虽生犹死才是最可悲的。从死亡的噩梦里清醒,才能摆脱人生的虚伪尘垢,挣出生命的无常苦空,为一己的人生建树庄严的意义,替自己的生命开创无限的生机。

  死亡是一件美好的事吗?仔细想想,如果对生命有了正确的认识,对佛法有了真实的了解,能勘破死亡的阴霾,穿越时空的限隔,对生死都能坦然面对,无所畏惧害怕,那么,死亡自然能成为一件美好的事。像汾阳善昭禅师含笑赴死,就是一种「来为众生来,去为众生去」的美好死亡。

  善昭禅师是怎么死的?宋朝时有位朝廷大官叫龙德府尹李侯,下令善昭禅师到承天寺当住持,连著下了三道命令,禅师都无动于衷,李侯府尹于是派了个使者去迎接禅师,并威吓使者说:

  「你如果不能把善昭禅师带回来,就把你活活打死!」

  使者失魂落魄的来恳求善昭禅师一定要救他的命。善昭禅师心想不去是不行了,就问弟子:「我怎么能够丢下你们,一个人去做住持呢?如果带你们去,你们又都赶不上我。」 有一个徒弟上前说:「师父,我能跟您去,我一天可以走上八十里。」 禅师摇摇头说:「太慢了,赶不上我。」 另一位徒弟高声道:「我去,我一天能走一百二十里路。」 禅师还是摇头说:「太慢了!」 徒弟们面面相觑,纷纷猜测师父的脚程到底快到什么地步,这时有位徒弟站出来,向善昭禅师叩首说:「师父,我跟您去。」 禅师问:「你能走多快?」 弟子回答:「师父走多快,我就走多快。」 善昭禅师一听,便高兴的说:「很好,我们走吧!」 于是,善昭禅师就一动也不动的坐在法座上微笑圆寂了,那位弟子也恭敬的站在法座旁边立化。像这种把死亡当游戏,随时随地一瞬即去的死法,不是很圆满自由吗?

  另外,宋朝的德普禅师,也是十分洒脱的遗世。有一天,他把徒弟们召集到跟前,吩咐说:

  「我就要去了,不知道死了以后你们如何祭拜我?也不知道我有没有空来吃?与其到时师徒悬念,不如趁现在我还活著,大家先来祭拜吧!」

  弟子们虽然觉得奇怪,却也不敢有违师令,于是准备丰盛的饭菜,一起向师父祭拜了一番,谁知道第二天德普禅师真的去世了。像这种先祭后死的方式虽然很奇怪,却也不失幽默。俗语说:「生前一滴水,胜过死后百重泉。」为人子女的要孝养父母,应该在父母生前克尽孝思,如果等到亲死下葬后才大事祭拜,这样的孝道就太空泛了。

  宋朝的宗渊禅师,活到八十三岁时,自忖证悟佛法已有火候,生死已不足牵挂,该是舍弃肉身的时候了,就自己作了一首挽歌自祭:「举世应无百岁人,百年终作塚中尘;余今八十有三岁,自作哀歌送此身。」这种死法不也是很潇洒吗?

  公元一九三四年,缅甸仰光的金山****妙善和尚,也是用水化的方式圆寂。那时妙善和尚染了热毒,又营养不良,两脚背上都长了毒疮,依旧日日爬在热石板上拜佛,弄得疮口溃烂,脓血外流,还不肯接受弟子延医治疗,连冲个凉水澡都不肯,使大家束手无策。一直到了圆寂当天,弟子又来劝请冲凉水澡时,****居然爽快的点头答应说: 「好,今天正是我冲凉的时候了!」 一说完,就高高兴兴的进入浴室冲洗,弟子不放心,还特别要求****多冲一下,除掉热毒,****笑嘻嘻的回答: 「我知道,一定要多冲,只冲这一下,就不必再冲了。」 结果几个钟头过去了,仅听见里面哗啦哗啦的水声,却一直不见****出来,大家觉得奇怪,推门一看,****屹立不倒的站在那里,只是心口早已停止跳动。像这种坐脱立亡的死法,真正摆脱了无始无明的牵绊,不是很美好吗?

  很多禅师死的姿态也是千奇百怪。像:丹霞天然禅师策杖而死;隋朝的惠祥法师是手捧佛经跪化;唐朝的良价禅师来去自如,要延长七日就延长七日而死;遇安禅师自入棺木三日犹能死而复活;古灵神赞禅师问弟子:「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做『无声三昧』?」弟子们答不知道,神赞禅师把嘴巴紧紧一闭就死了。而庞蕴居士一家四口的死法尤其各有千秋,先是女儿灵照抢先坐在父亲的宝座上化逝,庞公只好卧著死;儿子在田里锄地,一听父亲去逝了,就丢下锄头立化;庞夫人见他们个个都去了,也拨开石头缝隙,随口留下一偈而去:「坐卧立化未为奇,不及庞婆撒手归;双手拨开无缝石,不留踪迹与人知。」

  这些禅师、居士们的死法,既轻松潇洒,又幽默自由,是快活自在的,是诗情画意的;他们或站、或坐、或躺卧、或倒立、或跪化、或说偈而死……他们具有勘破生死的智能,才能这样了无挂碍的撒手而去。人,有生必有死,信佛的人会死,不信佛的人也一样会死。但是我们佛教徒对死亡应该有更深一层的认识,有更高一阶的灵悟,「以生为附赘悬疣,以死为决肒溃痈」,不但不怕死,更对死后充满希望;面对死亡时,不会恐惧哀号,而将死亡视为一件美好自然的事。

  我们常为人生诸事做准备,为黑夜来临准备手电筒,为下雨天准备遮伞,为远行准备口粮,为季节准备换装……。同样的,我们也应该趁著时间还早,趁著自己身体精神都还健康的时候,先为死后的皈依处预作准备,为未来的归宿铺下坦途;我们不但要对现世的生活怀抱希望,对于死后的生命更须建立高昂的信心--生有所自,死有所为,法身久长,慧命无量,相信生命是永恒不灭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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