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每一个人都没有经历过死亡,不知道面临死亡的一刹那究竟是什么情况。根据经上的描述,死亡的那一刻,死者的感受仍然很清晰,他可以清楚地听到医生宣布他死亡的平静声音、亲人们悲伤的哭泣声音,也可以看到一群人手忙脚乱地翻动他那呼吸停止、心脏不再跳动的躯体,他心中焦急,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办完,来回穿梭于围绕在他身边的亲戚朋友之间,想交代他们要如何如何做,但是大家只顾悲伤哭泣,没有一个人理会他。
《读者文摘》上也曾专题报导一位从死亡关头中复活过来的人,他谈及临死的感受及死后的情形说:他驾车不慎出了车祸,人和车子被撞得粉碎,救护车、医生、警察和他的家人都赶到现场来处理。这个人的神识已经离开了身体,飘浮在半空中,在嘈杂的人声里,他看到一大堆人争论不休,却仍然搞不清楚车祸是怎么发生的。他于是走过去对警察说:“我亲眼看见车祸是这样发生的……”但是警察却充耳不闻、视若无睹,旁人好像也无视他的存在,更没有人听到他的言语。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实质的身体,只是精神的存在,他发觉站在自己的形躯之外,成为身体的另一个旁观者。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在空中浮荡,并且以极快的速度穿过一条漫长、幽暗、窒闷的隧道。
一个因为头部受伤从死亡边缘获得重生的人,回忆那一次的死亡经验时说:“我最初感到头部‘轰’地一声,浑然无知,接着就有一种温暖、舒适、安祥的感受。”因为离开了身体,神识、灵魂再也没有任何的障碍、负担,便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适感。
还有人说:“死亡的刹那,我有一种非常美好、伟大、和平而又宁静的感觉。”
另外有一个人则说:“我可以看到自己轻如鸿毛,自由自在地飞向面前光明的世界。”
因此,死亡也不完全如我们所想像的那般鬼魅阴森、不寒而栗。
佛经上说,我们每个人活在世上,好比乌龟背着躯壳,转化了有形的身命。有些人临死的时候,苦苦恋栈世间的七情六欲,放不下子孙家产,不想死、不肯死,好比乌龟脱壳之被撕裂、被锉刮一样痛苦。佛教不是这样,在佛教里,人死亡之后,脱离了千钧万担的躯壳,感到无比的轻松,就像“行也布袋,坐也布袋;放下布袋,何等自在”一般飘然,悠游逍遥。
无论智愚、贤不肖,死是人人必经的过程,只是迟速有别、种类各异。显贵如秦始皇,虽然可以拥有世间一切,征服天下四海,但是也无法获得长生;高龄如彭祖,纵有八百岁的寿命,从宇宙大化来看,也不过如蜉蝣之朝生暮死。
宇宙含灵,乃至一切众生,有生必有死,只是死亡的情况千差万别、各各不同,经上将之归纳成四大种类:
这就是一般所谓的寿终正寝,好比灯油燃烧完了,灯火自然就消灭了,一般人所期望的延年益寿,其实也有上限。人命在呼吸之间,到头来还是黄土一抔,所谓“有朝生而暮死者,有春夏生而秋冬死者,有十年、百年、千年而死者,虽有迟速,相去曾几何时”,意思是说人寿有限、在劫难逃。
经上说:“世人无知生死,肉眼无知罪福。”一切众生的寿命像水土的气泡一样,气散则灭,自己所有的福报一旦挥霍尽了,自然就会人死神去。这就和千金散尽的富翁沦为乞丐,终久会饿死、冻死的道理是一样的。
就是一般所说的“横死”,是本来不应该死,因为遭受意外、回避不及而身首异处,例如战死、车祸亡故、被人刺杀以至于被虎豹豺狼咬噬等,都是事先难以卜知的。俗语说,“三寸气在千般用,一旦无常万事休”,就是形容这种变故。
前三种死都是不可预料、不能自主的,而这种自如的死法却是可以把握、能够自主的,也就是佛门中“生死自如”的境界。佛教里面有很多修持深厚的古德,要生就生,要死就死,以世缘法量的圆满和合为荼毗,不受一般生死大限的钳制。
例如东晋的道安大师,就对身命坏终的情况操持自如,他在长安五重寺里郑重集合了全寺的徒众,到大雄宝殿上礼佛、诵经之后,就平静的宣示:“我要去了!你们应该如往常一般,为这个阎浮世间弘扬佛法,为痴迷众生端心正命!”
一声晴天霹雳,使弟子们震惊非常,纷纷劝挽道安说:“师父啊!您身安体健,一点病都没有,正该常住世间,续佛慧命,怎么能放手而去呢?现在要开斋了,请师父吃饭吧!”
道安应允了:“好,我就吃一点。”于是和平常一样的进食,饭后和平常一样的回方丈室休息,就在休息时灭度了。
像道安大师的这种情况,最是无痛无苦、逍遥自如。我们如果能精进学佛,摆脱生死炽然的业识,也可以求证正觉涅槃的境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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